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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菁文集

   

 

    作者簡介 朱菁,生於1993年5月27日。現就讀于上海市向明初級中學初二(3)班(尖子班),是班級少先隊中隊長。
    她4歲起學游泳,6歲進少年宮舞蹈班,7歲學繪畫,8歲後學長笛。今年已通過上海音樂學院長笛八級考試,獲得證書。
    平時她愛寫些小文章,10歲時參加市兒童作文比賽獲得優秀奬;她的創作畫“我的休假日”(反映學生學習負擔過重,壓力過大)爲新民晩報徵録;“世界兒童月球旅行”獲學校創作畫比賽二等奬;她擔任主編和美工的黑板報在學校評比中獲一等奬。最近,學校給六名優秀生發奬學金作爲鼓勵,她也是獲奬人之一。
    朱菁從小學(每學期)到中學(每學年)都被評爲三好生,學習成績優良。平時協助班主任做些力所能及的社會工作,老師昵稱她爲“我們的小才女”。她性格活潑、善良,與同學都能友好相處,尊敬長輩,重視生態環境的保護。“眞,善,美”是她的座右銘。
 

心底那片海

     我背着長笛,走進上海音樂學院的考場,沿着曾經走過數次的小路進入候考廳,我把樂譜攤放在腿上,十根手指放在它們應在的按鍵上,反復復習第一條應考音階,升C大調音階在我的指間流暢地滑過不下二十遍,待工作人員通知後,我和一些同考的學生搭着電梯進入考場,此刻我的手心不停地出着汗,那根銀色的管子似乎是我的武器,而我似乎是要去打仗了。
      我是第一考場的60號,當59號吹完的時候,我站在了樂譜的前面,兩位考官是年近六十的老爺爺,面相比我以前考試的考官要和善許多,當我把長笛的吹孔放在唇邊時,我才意識到,自己原來是如此的緊張,緊張到心臟似乎停止了跳動 – 不知是否因跳過六級而考八級的緣故 – 總之,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。
     失控的手指,喘息不穩的氣息,顫抖的發音,這些在長笛演奏中可謂是最最忌諱的事情,竟然在同一刻發生了。考官雖然破例給我一次又一次的機會,但是我想我讓他們失望了,失望的不只是他們,我近乎絶望。結束後我推開門,房間里傳出一句話:“小姑娘基礎不錯,可惜了,怎么會那么緊張?”隨後,我感覺眼睛奇癢無比,用手使勁地揉,當看見媽媽一臉焦急地看我時,我才知道自己是哭了,不知是爲什么,我並不想哭,但是就如剛纔手指失控一樣,哭得越來越厲害。而那天那段考場回憶,成爲了一組漫長的特寫,在成績出來之前,不斷刺激着我的心靈。怎么辦,如果沒有通過,我會放棄么,不行,苦學五年,我不捨得。但如果重新吹,我應該懷着怎樣的態度呢。
——哎呀實際上沒什么,只不過是八級沒有吹好,沒什么大不了的。
——但是投入一年的時間、精力、汗水和高額的學費該怎樣補償。
——再努力一年,明年爭取通過。
——可是,我對不起所有與我學長笛有關的人,爸爸媽媽,外公外婆,老師。
……
   以上兩句式的對白不斷浮現在之後的時間里,一個多星期內,我沒有再碰過長笛,從前每天都有我的溫度的管子,變得不知有多么的冰涼,或許它也有生命的吧。只是,從考場出來的時候,陽光把長笛照耀的如此的刺目,近乎要把我的眼睛灼傷了……
    那天晩上,我坐在景觀窗臺上,在頭靠近窗戶的一剎那,我看見了傾斜的天空,墨藍色的。似乎是我,似乎是我把它看得太重了,其實,沒有必要的。
    時間飛快的流逝,爲了不影響學習,我努力把這件事驅趕出記憶。但是在某些詞語的暗示下,隱隱地又想了起來。直到那天放學回家,爸爸上網去查成績,在不及格的那一百多個號碼里沒找到我的,爲了保險,打通了聲訊電話。
   答案是:我竟然通過了!
    前後一起一伏的波瀾,把我弄得顛沛流離,在得知通過的一剎那,一滴滾燙的液體順着臉頰流了下來,無盡的喜悅!
    或許沒有經歷過此類感情的人們,不會懂得那一刻我的心情,我的確把考級看得太重了,但是這畢竟是用一年的辛苦換來的八級證書啊。
   老捨説過:生活是種律動,需有光有影,有左有右,有晴有雨,滋味就含在這變而不猛的曲折里。
      那晩,我再一次仰望天際,依然是墨藍,沒有一絲光痕。我突然很感謝這次坎坷無數但最終成功了的過程,在這樣的過程中,我的思想和觀念似乎又蛻變了一層,説不清道不明的,但就是事實。也許是在窗臺上待了一晩上,有些事情就在那微微漸變的太陽的色彩中道破了,非常微妙的一次經歷。
    心情不好的時候,我不喜歡睡覺,而是靜靜地坐在窗邊,度過一個非常奇妙的夜晩,而日光微露的時候,那些心結似乎就解開了,雖然不完全,但就是好些了。
   用心去觸碰天際吧,在時光流變的色彩和瞬息中,心里那些沉澱的物質會逐漸分解,然後顯出心底那片清澈的海水,星月之下,宛若蒼穹。
 

 

面對夕陽

      接近黃昏了,我背着書包, 踏上了回家的公車,車廂里雖無空位子,但也不十分擁擠,我站在前段車廂靠窗位子的旁邊。在搖搖晃晃的行程中,我無意間瞥見了座位上的老人。一派樸素的裝束,身子佝僂着,他的一雙手緊緊抓住前排座位的靠背,在我的印象里,都是小孩子才會將雙手抓住前排的靠背,以增加安全感,這個動作也足實很孩子氣。
    而如此孩子氣的動作竟在一個老者身上呈現,不禁讓我微微一笑。這笑里飽含着不解與取樂的成份。正當我轉動着視線的時候,又一幅畫面使我的視線凝固了。同樣的一個老人,背部微微凸起,而那一雙手竟也清一色地握住前排座椅的靠背,他的眼神直盯盯地眺着前方。
    我的微笑逐漸收斂了起來,新的困惑在我的心頭打起了結。兩雙蒼老的手,粗糙而又厚實,一個同樣的動作,使他們手的骨節明顯地暴露出來。我又看看吊着公車拉環的我的手,想比之下,光滑、細膩很多,皮膚也沒有完全包住骨節,一雙年輕的手……
    窗外的霞光空透了玻璃窗,將老人的影子不完整地投射在了地上。劉塘曾説過,或許人的一生,就像日出與日落吧!似乎回到同樣的位置,只是方向不同。是啊!人老了,是應該得到更多關懷和愛護的,他們需要的是安全感,他們是日落,除了年紀與生理上與孩童不同,其思維與渴望卻是等同的,老人們希望兒女多陪陪他們,偶爾也會俏皮地撒撒嬌,事實上,他們所需求的是依靠,而孩子氣、好奇心也同樣地流露了出來。俏皮與可愛同樣可以形容老人的。當我注視着E-mail 上外公外婆在迪斯尼世界城堡前的合影,在新澤西州大西洋海灘前的合影,在有着斑斕色彩的楓樹林前的合影,不久前的萬聖節,異國的風情氣氛,將二老的臉上構勒出的是喜悅。
    原來,晩年也可以如此的美麗與絢爛,精彩得令人眩目。收回記憶,我走下了公車,太陽正式地降落到了地平線上,它的光芒如打翻的橙色顔料,潑灑的雲朶乃至整塊天空。一片橙紅,天際下的城市被感染得溫暖了起來。
    我把手舉過頭頂,對着夕陽,可以清晰看見通透的暖色血液,因爲夕陽余光照進了手心,它才會如此地剔紅。
   面對夕陽,我感嘅萬千,它不僅僅是晩年的一種象徵,也是人間和諧的一種代表。
    我愛夕陽。
 
 
 
 
 

 
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 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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