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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凌:學車考車與買車

  我到美國第二天就學車,衛國在耶魯校園的停車場敎我開車,因爲是自動檔,很好學,沒開幾圈,我就自己開起來,還一路開回家。
   沒過幾天,衛國就幫我報名參加駕照考試,十五天後考。因爲紐海文市考駕照很嚴,衛國估計我起碼要考兩三次才能通過,索性讓我抓緊時間先考,考不過再報名。那時我正在“香格李”飯店打工,打工之餘便背英文單詞,看復習題。我牢牢記住幾個關鍵單詞:紅緑燈、左拐、右拐、U轉、泊車等。
   到考試那天,衛國帶我去考,我開着衛國的“凱迪拉克”到交通局。考試分兩步,第一步筆試,通過了再路考。
   筆試是十六道題,答對十二道題算通過,也就是説,錯題不能超過四道。幸好有中文答卷,但中文答卷翻譯得實在要老命,有的題翻譯得模棱兩可。我一個人趴在桌上塡寫,十幾分鐘便將兩張考卷答完。考官把考卷拿到房間里去改,一會兒交給我。我一看,第一張答卷就錯了三道題,就指着其中一道題,對考官説:“這是對的。”考官説是錯的。我堅持説是對的,考官也堅持説是錯的。我再翻開第二張考卷,一看只錯了一道題,正好錯四道題,也就是説答對了十二道題,可以通過,便不再吭聲了。
   接着,一位老警官帶我路考,衛國説這位老警官最嚴厲,言下之意我很難過關。我對老警官説,我的英語很貧乏,能否請我兄弟上車做翻譯。老警官説了一個字:NO。
   我把車開出停車場。他坐在旁邊嘰里呱啦,我聽不懂也不理他,他很失望。車到路口,我聽到他的嘰里呱啦里蹦出一個單詞:左拐。我問他:是左拐嗎?他顯然很高興:“對對,是左拐。”在他的指揮下,我左拐、右拐、U轉、泊車、倒車、剎車等等,完成了一系列動作。他不吭聲,只管在大本子上記什么,最後叫我開回交通局。
   我問:“OK?”他説:“OK。”路考居然得了滿分。
   衛國特別高興,説今天幸運。接着,我交錢、拍照、等候,拿到了駕照。美國的駕照相當于中國的身份證,可以證明你的身份,上銀行、登飛機都管用。當天晩上我就開着衛國的車去打工。
   第二天,衛國送我一部德國老大衆甲殻蟲車,手排檔,他把我送到飯店,敎了我手排檔車的要領,自己便乘巴士回耶魯了。
   當晩,打工結束後,我開着甲殻蟲車回家,一路不斷熄火,多次停在十字路的中央,擋住四方的來車。我只好熱情地左右揮手,美國人還是很友善,笑笑説沒有關係,耐心等我啓動汽車,終于這么停停開開回到了家。
   兩個多月後,有一次下雪天,我開着甲殻蟲車上坡,由於雪厚路滑,猛踩油門,車子一頭冲向路旁的雪堆里,拖回去報廢了。
   衛國在報紙的廣吿上看中一輛丰田“凱美瑞”,我花了兩千一百美元開了回來,日本車省油,性能也好。
   1998年,中國作家代表團要來訪,開展中美文學交流系列活動,爲了接待方便,我又買了一輛“尼桑”麵包車,七座位,後面還有空處,可以堆放行李,到紐約華盛頓,上波士頓大瀑布,非常方便。後來丰田“凱美瑞”被一輛大卡車從背後撞了一下,車的後箱被撞扁(日本車最大的毛病,就是一撞如紙)。對方保險公司來人看了,説:“我們把車子拖走,賠你兩千七百美元,你願意嗎?”開了三年半,反賺了六百美元,我説願意。
   1999年,福特公司出了一款新轎車,造型很好。我到西海文的福特車行看了一下,很滿意,當場就買下,車行當即辦好了車牌,車牌上的英文字母是:“PNO”。
   我對車行經理説:“P—NO,不許放屁,這問題不大。但是你該橫的不橫,該直的不直。”
   經理連忙問:“有什么問題嗎?”
   我説:“你‘N’橫起來,不就成了‘H’,‘O’直起來不就成了‘D’,你給我個‘PHD’(博士)多好。”
   經理一愣,哈哈大笑。